第(1/3)页 返京不过三日,念及夏成慕是先皇之子,暂且被关押在皇宫祠堂。而顾寒烟则在柳宫,好生伺候着。 偌大的柳宫,屏退了无数伺候的,只剩下顾寒烟一人站在寝殿正中。 顾寒烟正站在桌前,看着那三三两两几乎给放满了的小桌。食指无声的颤抖着,她努力控制着身体,正愈发不由自主地随着双手一起颤动,半晌蓦地攥紧了两拳。 季蔷早已经走了一盏茶的时间。皇后娘娘来时恨不得贴上来巴结的宫女忒多,奉上来的茶盏就足有三五杯。 修剪精美,莹莹如水葱的指甲锋利而易折,长出指尖一寸长的指甲尽,根断在掌心里,没进皮肉,断甲挑开一层不沾阳春水的矜贵皮子,渗出一滴滴血液滴在柳宫的地上。掌心反馈的疼痛暂时让顾寒烟神智保持清醒,双手却是颤抖的愈发厉害。 “哒、哒、滴哒……” 血从手心滴下,一路跟着她的步子,滴到桌上。 “谁都要巴结你,谁都会喜欢你?凭什么?凭什么……下贱的玩意儿还要把我关进大牢,她也配!季蔷,你凭什么!” 细微的皮肉之痛已经不足以让她清醒,屋外还有宫女小厮侯着,顾寒烟大喊出声。 “我不该吗?” “是你夏成慕要害我,是你不仁,不是我不义……我只是自保,我为何不该?为何不该!” “为何!为何!” 字句清晰的咒骂逐渐变为含在齿边的低吼,夏成慕囚在佛堂的背影晃在眼前,她神志不清,夏成慕似乎正站在她面前。 顾寒烟猛的伸手将那一桌子上好的瓷杯茶水一通拂落到地上。包着桌布,叮铃咣当碎了满地响,引得候在门外的婢女小厮们膝盖猛地一颤,打颤的双腿撑不住就要跪下去。 茶水湿透了外面一层绣金簪玉的布,渗到地上,混了顾寒烟刚刚流了满地的血珠子,铺着一层汉白玉的地板瘆的一地血红。 顾寒烟如若不闻,仍在自言自语。满头的珠翠被她通通的扔到了地上,挽着华贵的鬓发也散了,胡乱跟耳饰纠缠在一起,像是冷宫里一个患了疯病的婆子。 第(1/3)页